看《三国》,不仅能让人领略魏晋风度的风华,也能感受到蜀汉英雄的浪漫气息;看《水浒》,你可以体验江湖上的兄弟情深和那些人心险恶的复杂;而《西游记》则让人明白了“后台”有多么重要——那些拥有强大背景的妖怪,即使把一座城池的百姓都吞食殆尽,也能毫发无损;而那些没有背景的妖怪,即使做了许多好事,遇到孙悟空时,也会因一个小小的过错而彻底覆灭。比如那些狮子和犀牛,除了太乙天尊的坐骑“九灵元圣”外,都被毫不犹豫地丢进了汤锅里煮。
如果我们只看《水浒》和《西游记》,那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这样的观念很难成立。至少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,就有不少罪大恶极的恶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。根据他们的罪行,按律法,剐三千六百刀都算不上过分,可他们不仅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,反而被描写成了“英雄好汉”,并最终在水泊梁山和蓼儿洼建起了庙宇、塑像,享受着供奉的香火。你说,这样的事情,我们到底该怎么说理呢?
就像青州城外数百户无辜百姓被杀光,他们自然没机会去拆宋江的塑像。扈三娘已经为了宋江死去,飞天虎扈成据说后来也做了军官,可他并没有去梁山拆庙,甚至连鲁智深、武松这些在我们心目中视为大侠、勇士的英雄,居然也和那些恶人称兄道弟,一起并肩作战,仿佛结下了深厚的“战斗情谊”。
展开剩余79%今天我们的话题,正是要探讨江湖中的情义和正义:这八个梁山的十恶不赦之徒,鲁智深和武松最多会杀掉六个,因为其中有两个是他们的好朋友。
梁山好汉的绰号五花八门,其中甚至不乏妖魔鬼怪:赤发鬼刘唐、井木犴郝思文、摩云金翅欧鹏、火眼狻猊邓飞、锦毛虎燕顺、锦豹子杨林、出洞蛟童威、翻江蜃童猛、通臂猿侯健、跳涧虎陈达、白花蛇杨春、九尾龟陶宗旺、花项虎龚旺、中箭虎丁得孙、金眼彪施恩、金钱豹子汤隆……这些家伙如果穿越到唐僧取经路上,估计连小钻风和奔波霸都不如。
这些“飞禽走兽”之所以没有被一棒打死,是因为他们都有后台、有朋友,都是在混江湖,跟《西游记》里那些有背景的妖怪一样,而那些没有背景的恶人,比如没毛大虫牛二、金眼虎邓龙、蒋门神蒋忠、擎天柱等人,就像《西游记》里的黄狮精和望月犀牛,结局都不好。
狮子们开“钉耙大会”,买东西还得付钱,给收账的沙僧安排酒饭,最后却自作自受:“行者又叫屠子来,把那六个活狮子杀了,剥了皮,将肉安排未来食用。”这些成精的狮子和那三头犀牛的遭遇更加凄惨,它们被剥皮熏干,制作成铠甲,肉分给官员,连牛角也被锯下来,分送给他人。孙悟空留下的那支牛角,也没交给如来佛或李世民,不知道作何用途。
有人说行者武松与行者孙悟空有很多相似之处,一开始都用棒子作武器,在狮子楼和鸳鸯楼的战斗中,他们都毫不留情。面对那些有后台的妖怪或恶人,他们一般会“手下留情”——矮脚虎王英和双枪将董平,做事比蒋门神和西门庆还要恶劣,宋江、吴用也比高俅、张都监更坏,但武松却能和他们称兄道弟。这就是只有“情义”却没有“正义”的江湖精神,江湖人称之为“道义”。
江湖道义,并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正义,而是指江湖中的“义气”。他们互称“道上的朋友”,这就是“江湖道”,或称“绿林道”,进入其中,就叫“入道”或“上道”。
鲁智深和武松原本都是军队和衙门中的人,但一旦上了二龙山,他们便不再有官职,而是和梁山上那群十恶不赦的好汉,如及时雨宋江、智多星吴用、双枪将董平、黑旋风李逵、矮脚虎王英、菜园子张青、母夜叉孙二娘、旱地忽律朱贵等成了同道中人。自然,他们所讲的就不再是人间的正义,而是江湖上的义气。
张青和孙二娘是鲁智深和武松的至交,然而孙二娘可不是电视剧中那样温婉可人的珠圆玉润,而是个十分凶悍、粗俗的女人:“眉横杀气,眼露凶光,腰肢蠢坌,手脚像棒槌。”她与行者武松的一场“大战”,就像玉兔精与孙悟空的较量,两者赤膊上阵,原本的战斗场面若复述下来,几乎和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情节差不多。
虽然张青和孙二娘曾经差点吃掉鲁智深,还试图吃掉武松,但最后他们成了鲁智深和武松的朋友。那些被他们吃掉的人是谁,鲁智深和武松根本不在意,反而觉得自己欠了张青和孙二娘的人情。
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,大树十字坡的“张家饭店”是达官贵人绝不会光顾的地方。毕竟,官员们有专用的驿站接待,住宿条件好得很,且通常都是风光大队,张青和孙二娘不具备下手的能力。
综合来看,我们可以得出结论:那些被张青和孙二娘谋害并做成包子馅的,都是社会底层的无辜百姓。如果他们敢动手吃掉官员或富商,店铺早就被拆了。
与张青孙二娘做同样“生意”的,还有旱地忽律朱贵。三家“黑店”的后厨中,悬挂的“食材”不看一眼都能让人不寒而栗。
如果宋江、吴用按照《宋刑统》的规定,必定会被处以三天三夜的凌迟刑罚,而武松和鲁智深若还是单捕头或提辖,处理宋江、吴用等人时,必定会毫不手软。朱贵虽然相貌丑陋,能否活下来都难,但张青和孙二娘却是例外。
我们深入分析水浒原著,会发现张青和孙二娘远非简单人物。江湖上都知道,“大树十字坡,客人谁敢那里过?肥的切做馒头馅,瘦的却把去填河”。当时,张青孙二娘的黑店已经让许多人谈之色变。
都头武松明知道张青孙二娘开的是黑店,江湖上的“侠士”们也清楚,但官府并未采取行动,江湖上的“英雄”们也没有出手铲除这些败类。值得我们思考的是:如果这些人没有官府和军方的背景,他们岂不是早已被杀掉?
江湖并非单纯的血腥打杀,更多的是关于人情和江湖规矩。即便是鲁智深和武松这样的大侠,也不能随便抛弃江湖情谊。如果要修改《潜伏》中的吴敬中的那句台词,鲁智深和武松也许会说:“不讲人情的江湖人,注定短命;我的兄弟,错的也是对的;我的敌人,对的也是错的。”
无原则的义气强于有原则的背叛。宋江的接受招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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